这是消息还没传到,亦或者自觉有了拿架子的资本,不必迎出码头了?

    不过以陆俭的修养,是万万不会把猜度摆在明面的,只笑道:“岛上变化之大,我都快认不得了。”

    一直陪在身边的林猛道:“岛上一日一新,出去个把月,连我都要认不出了,何况陆公子?方才已经有人通报,陆公子还请这边走。”

    早就摸清楚了林猛的脾气,这就是个只会听命行事的死脑筋,陆俭也不废话,跟着对方朝着营寨走去。

    一路上,凌乱的棚屋早就消失不见,只剩下几个帐篷和一些防护用的路障,倒像是放弃了从码头到寨门前这么一片广阔土地。

    然而很快,陆俭就发现自己想错了,因为没走出多远,他就看到了一座新立的寨门,围墙不算很高,木头都是新砍的,但是把整个营寨扩大了一圈,形成了新的外墙。

    陆俭目光微凝,随意问道:“人都搬进营寨,能住得下吗?”

    “自然是能的。”林猛答的干脆,却又不多做解释。

    陆俭还想再说些什么,那高大的寨门突然开启,一队人马出现在门前。

    “明德兄怎地来了?倒叫小弟应接不暇,有失远迎啊。”程曦大步上前,笑着行礼。

    陆俭面上也浮出了笑容:“贤弟都派船队来了,我手头正巧有些存粮想运去番禺,就占了你的便宜。”

    程曦做讶然状:“明德兄这就有点不够意思了吧?有存粮还不如直接卖给我呢。”

    “想来比起粮食,贤弟更缺药材,我这次带了不少硫磺、硝石,还有治伤用的草药,权作谢礼,不知合不合贤弟心意?”陆俭依旧笑得温文尔雅,像是真有些歉意似的。

    “明德兄这么慷慨,倒叫我受之有愧了,来来来,里面请。”程曦立刻收起了那点装出来的不满,笑着请陆俭入营。

    这一番交谈可谓随意至极,颇有些亲近和默契,顷刻便把两月不见的生疏给抹平了。

    若是不看两人身后跟着的护卫亲信,也忽略掉寨门内外那些持枪肃立的兵士,真就像寻常不过的好友重逢。

    许是为了表示郑重,营寨的里外两道门都彻底敞开,光是站岗的兵士就有几十人,绝对比阀阅之家中门大开要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