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那么轻,那么柔,让人安心,不知过了多久,那疯女人缓缓坐起了身,抬起了头,看向了那不怎么高的屋顶。

    她笑了起来。

    这一晚,何灵睡得并不安稳。

    她梦到了许久不曾梦到的地方,那个小小的柴屋。

    又黑又冷,只有一点点光从屋顶漏下,有肉烂掉的腐臭,还有老鼠吱吱的叫声。外面总是传来大笑,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木板每一次吱呀响动,都让她浑身抖个不停。

    她以为自己都忘了,至少不该记得那么清楚。

    可是那气味,那声响,那一点点透进来的月光,全都如此清晰,如同她身上的痛一样。

    她孤身一人躺在那里,费力的喘着气,爬不起来,连翻身都做不到。

    她觉得冷,也觉得热,然而最折磨人的还是恐惧,她不想死,她想活着……

    有那么一刻,何灵发现身边多了个人。

    小小的,白白的,比她高了那么一点,头发又长又黑,一双眼很大,在月光下尤其的亮。

    可是那眸子跟她记忆中的不同,不再呆滞浑浊,反而有些灵动,带着怯生生的羞赧,还含着笑。

    她在冲她笑。

    那笑是如此的好看,可是不知怎地,何灵的心却抽紧了,生出痛来。

    她想伸手去抓那女孩,谁料手上一紧,被捆着的绳索绊了一下。

    就这么一晃神,面前的人就不见了踪影,何灵猛地睁开了眼,从梦中惊醒。

    眼前黑漆漆的,心跳的厉害,背上还冒出了冷汗,她的手无意识的往前一摸,却没摸到任何东西。

    腾的一下,何灵弹坐起来,那张铺了稻草的床上,只剩下了她和林默两人,睡在中间的那个呢?

    人呢?去解手了?出门了?何灵慌乱的下了床,天还很黑,月亮也隐没不见,一时间竟然看不清屋中的景象。

    然而下一刻,她的视线凝固了,在房间的角落,木凳翻到,一双白生生的小脚悬在半空,一晃一晃……

    何灵只觉心都停了,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死死抱住了那冷冰冰的身子,用力向上举起,尖叫道:“阿默!阿默快醒醒!”

    林默也被惊醒了,一转身就瞧见了这副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