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私下喝可以,拿着客人的酒来待客,瞧着像是矮了一头,他才拉不下脸呢。
然而这贴心安排却没讨来好,护卫们并不喝酒,屋内那位陆公子更是摆出一副让人牙痛的派头,拿个木筷子都跟使象牙箸似的,菜几乎没动,还得小厮伺候着倒酒,不知道还以为他是主人呢。
实在是瞧着不顺眼,待到酒过三巡,姜大当家装出醉酒模样,笑着问道:“二公子真不怕来了岛上遇险吗?这要是碰上我那二弟,说不定直接就取了你的项上人头呢。”
陆俭微微一笑:“我这脑袋留在颈上,指不定还能当个摇钱树,摇来些钱财。若是丢了,谁还会给花费心思,让你们占据这样的要道?姜大当家又不是蠢人,我何必忧心?”
这话风轻云淡,却也直白无比。
姜大当家脸都黑了,呵呵干笑两声:“还是二公子通透,来来来,喝酒!”
陆俭举杯饮尽,再放下酒盏时,身侧小厮上前一步,替他斟酒。
目光低垂,陆俭看向那人,对方趁这机会微微点了点头,再次退了下去。
陆俭收回目光,继续不紧不慢的喝起酒来。
说是开怀畅饮,却有不知多少双眼睛盯在陆俭等人身上,偏偏有一个人,像是隐身了一般没人注意。
程曦端着酒壶,打量着屋内那些频频举杯的海盗,观察他们的表情和肢体语言。
有人防备,有人期盼,有人厌恶,有人根本就不关心。那姓姜的匪首眼神闪烁,还在犹豫,但是并无鱼死网破的打算。
这样一群人,心会齐吗?
这个海岛,恐怕不像大当家表现出的那么安稳。
强敌在侧,暗流压都压不住,就像一个火药桶,只等着一根火柴罢了。
既然如此,他们自然可以选一个更稳妥的方案。
虽说没有女子助兴,也没有太好的酒水,宴会还是从中午开到了傍晚,直到陆俭这个主宾退场才算勉强结束。
一行人被安排在了个小院中,四下没啥屋舍,门口还有守卫,显然是防备他们惹出乱子的。不过这地界偏僻,对于程曦等人而言再好不过。
进了院子,程曦就对林虎道:“家主吩咐,去船上取些铺盖被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