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秦琼这般做法,楚天青内心的愤怒也是消散了许多,但他仍绷着脸,冷冷道:“你可知道扁鹊的六不治?”
秦琼摇了摇头。
楚天青道。
“轻身重财者,不治。”
“衣食不能适者,不治。”
“阴阳并,脏气不定者,不治。”
“形羸不能服药者,不治。”
“信巫不信医者,不治。”
“还有最后一条。”
楚天青看着秦琼道:“骄恣不论于理者,不治。”
“而您的做法,刚好符合这一条。”
“所以,请便吧。”
楚天青再次下了逐客令:“灵儿!送客!”
只是半晌后,灵儿也没有出现,楚天青顿时想起来。
这小姑娘叫完自己起床后就去集市了,现在
没在家。
楚天青不由的轻咳了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试图掩饰此刻的尴尬。
但他这一咳,竟像是会传染似的,引得对面的秦琼也跟着猛咳了好几声。
“爹!”
秦昭翎赶忙跑过去,苍白的脸上写满担忧:您的旧伤又犯了?
“无碍,无碍。”
秦琼摆了摆手,在秦昭翎的搀扶下坐好。
“楚大夫。”
秦昭翎抬起脸看向楚天青,眼中噙着泪光:我爹这人性子直,而且也是因为担忧我所以才冒犯了你,我在这儿替我爹给您赔不是。”
说着,秦昭翎起身就要向楚天青鞠躬。
只是秦琼突然伸手,铁钳般的大手稳稳扶住女儿单薄的肩膀。
“昭翎,为父自己来。”
他缓缓起身,黑色锦靴在地上踏出沉稳的声响。
这位威震天下的将军此刻却显得有些踌躇,他松开扶着女儿的手,下意识地整了整一丝不苟的衣襟。
楚大夫。
秦琼突然抱拳,深深一揖到底。
这个在朝堂上面对天子都不曾折腰的臣子,此刻却将姿态放得极低。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却带着难得的诚恳:秦某一介武夫,行事鲁莽,在此给先生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