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室中缭绕着半截焚烧的香,入门处横陈一张古琴。凌青看到右边的绿漆窗扇半开,从缝隙里面可以看到窗外翩翩起舞的千鹤。
百里轻燕步入了室内,双手握住桌上的纸张,力度紧得让人有种她随时会将这些纸页撕成碎片,再狠狠踩几脚。
凌青好奇:“写的什么?我能看吗?”
地面与桌面之间,还散落着一片片斑驳的泪迹信纸,凌青也跟着捡起一张。
不看还好,一看就犯牙酸。
什么“追忆当年我和思思,想来泪眼婆娑,只愿化作云,雨,风相伴。”什么“偶闻窗棂响动,疑似思思来,空立许久,不觉梦醒,伤枕泪。”
凌青眨了眨眼:“写得真不错,堪称仙门模范样本。”
百里轻燕蓦地坐在椅子上,手中信悠悠飘下,她看着眼前挂着的一幅画像,露出几分茫然,几分好笑:“原来躲在这里……我找了他这么久,他躲在这里,躲在曾经送给思思仙尊的画里!早知这样,我还来做什么?”
“淡定。”
凌青捡起地上的信纸,都收好压着,“百里仙尊的字迹没有错,他肯定在这里生活过,就是不知道在哪里?偌大的离思殿,他又怎么可能撒手不管?”
百里轻燕看着画:“有什么隐情?离思宫乱成一团。他准备好一切,连思思仙尊的画像都带进来了,他想去哪里,谁还能拦了他?”
顺着百里轻燕的视线,凌青回头看到一幅画像,里面的少女举起不知道什么药草遮阳。年少青春,幽花秀丽。不是赵瑶瑶那般娇怯怯,泪蒙蒙。使人生出了恨不早相逢的遗憾。
凌青眼皮抽了抽,脑中又浮现百里仙尊白胡子白眉毛那种爷态:“思思仙尊……真长这样?”
“你是说这画有问题?”百里轻燕道,“这幅画是我父亲亲手所画,爱如无价之宝,没有人能够临摹得了。”
谁说画了,难道不是看起来辈份有问题?!
凌青暗暗吐槽。
不过还是很恭敬的拈起旁边香,凌青再递几根给百里轻燕,两人弯腰拜了几拜。凌青摸了摸身上,看了眼窗外的千鹤,突然感慨:“要是赵瑶瑶在的话,看到自己娘的画像还好端端放在这里,该是很高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