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晚突然高声道:“娘!”
风大骤雨急,风吹得商铺檐下灯笼摇摇晃晃。哐当几声,两三盏灯笼被吹倒,在街道上翻滚出几道弧线。
马车哒哒停下,雨幕中站着一个人。
是江卓宁。
至于凌青为什么猜出身份?是长风晚小眼神骤然变得恶狠狠的,用手擤着鼻尖,不爽极了。
男人手持着一灯,那灯的光芒刺破黑暗。
叫凌青挪不开眼。
灯光晕染着水珠,点点滴滴衬托江卓宁的全貌,穿着有几分传言里偷香窃玉的样子,却不萎靡。
男人眼睫垂下掩映着几分落魂,冰冷难以接近,只有望向秦婉珠时。他才有几丝荡漾的温情,像是春天飘扬的柳絮,“珠儿!”
秦婉珠撑伞下来站在雨中,视线却落在他的魂灯上:“小……二爷你怎么来了?”
江卓宁向凌青马车这处瞧上一眼,脸色一变:“珠儿,你们这是要上哪里去?”
秦婉珠道:“从该来之处来,自然也是去往该去之处,长风家也只是暂时在花朝城讨生活,这两年,夫君缠绵病榻用药昂贵,民妇多谢二爷照拂。”
“你多谢我照拂什么。”江卓宁道,“珠儿,你我自幼相识,青梅竹马的情分可是比”
秦婉珠:“你江二爷的青梅竹马,民妇可断断不敢领受。”
秦婉珠退后一步:“民妇两手空空,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请辞前,再来给二爷表演一出《离珠恨》,毕竟日后怕是难再难”难到最后,却是难以听清。
马车上有古怪震动,凌青下意识就要动手。
长风晚抱住她:“别怕,这个江二爷跟一辈子都没看过戏一样,每次都要拉着娘给他表演这个什么恨,眼睛张得比关公还大。”
凌青:“……”
有两个傀儡从箱子里自己爬出来,跳下马车。像是戏文里面男女主角的相见。男傀儡和女傀儡沐浴着爱和恨的狂浪。偶尔听得巷子里野狗的几声狂吠,除此之外整座城池显得一派静谧。
明明是傀儡戏,江卓宁始终瞧着秦婉珠,似乎天下除了她之外再无人入眼。
女傀拔剑自刎血花绽放完毕,戏干净收尾。
秦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