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惜心一紧,在军区能面对危险,以身涉险还能面不改色的她,此时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的闷声,顿显有些手足无措。

    “陆首长,”

    “我开玩笑的。”

    沈朝惜安慰他道,“真的,”

    “我不走,我就在这住,住他个地久天荒的。”

    “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说这话了,行不行?”

    “陆云洲,我,”沈朝惜真觉得,她大脑现在受创了。

    语无伦次的,她发誓,她真不是有意的。

    她也完全没想到,他居然,会,流泪。

    看着她语气里毫不遮掩的歉意,陆云洲面色沉静,好似不希望她这样。

    “朝朝,”他哑着声线开口,似乎有些难受。

    分明,在东洲朝她开了一枪,子弹贯穿她的胸口,还卸了她半条胳膊,害她差点死在东洲的那个人是他。

    分明,在这次军演南岭行动中,他在军用通讯频道里,全都听到了。

    可她,为什么假装不在意呢?

    甚至,还笑着跟他说话,开玩笑。

    他修长白皙的,骨节分明的手,攥成了拳头,又随着他的胸腔,颤抖。

    似极力平复情绪,缓了一会儿,心脏闷疼,手指又松开,

    陆云洲似叹:“我该怎么办啊?”

    是他开枪,破坏了她在东洲原本的计划。

    是他,造成了她身体,不可挽回的损伤。

    她的身体,该怎么办?

    他要,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朝惜没搞懂。

    但是,您能不能先不哭?

    她一个第一军区的首长,平时吓唬人,训人,那都是很厉害的。

    但她,不会哄人。

    沈朝惜第一次,见一个男人,在她面前哭。

    而她,这辈子大概都不会想到,她愿意哄他。

    那一瞬,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和力气,沈朝惜忽然,抬头。

    她十分清冷漂亮的一双眼睛,与男人泛红的眼,对视上。

    然后,她受伤的手,抬起来,略显笨拙的,抱住了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