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水混着铁锈味渗进毛衣领口,林听连哭的力气都快冻消失。
厕所窗户突然震开,十一月寒风卷着枯叶扑进来。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言默单手撑住窗台翻身跃进,姿势像猎豹舒展腰线,风衣下摆掠过地上冰冷积水。
她目光轻轻扫过三个霸凌者:“哪位是艾米丽·卡特?”
“哪来的黄皮猴子?”红发女生晃了晃棒棒糖:“找我干什么?”
种族歧视性的称呼,红发女张口就来。
不过这并未让言默生气。
她懒洋洋勾起唇角:“你父亲抢了一批货,一小时前已经被我处决了。”
红发女瞳孔一缩。
她的父亲是贩毒的,这事她很早就知道。
那眼前这人……
手中棒棒糖砸向言默的瞬间,红发女猛然转身,奔向厕所出口。
刚踏出一步,冰冷的匕首忽然贯穿胸膛,喷溅的血珠在日光灯下划出完美的抛物线,宛如暗红玛瑙滚落满地。
始作俑者嗓音含笑,宛如地狱重生的撒旦:“深呼吸,头晕是正常的。”
旁边两个女生的尖叫几乎掀翻整个厕所。
仓皇逃窜间,撞翻了抵住林听隔门的拖把。
林听的人工耳蜗进水,耳边全是电流滋滋声,听不到外面的动静,只看到鲜红的血沿着门缝淌进来。
隔门不知何时被风吹开,林听睫毛挂着冰碴抬起眼,模糊视线里,有三具倒下的尸体和一双黑色作战靴。
未等她抬眸,带着薄茧的温热掌心忽然覆盖她双眼。
“看到我的话你就活不了了,明白吗?”
耳蜗的电流声还在响,林听什么都没听见,被锁三小时,她冻到近乎失温,止不住的发颤。
黑暗中,一件风衣忽然裹住她,淡淡硝烟混着佛手柑的味道,矛盾又温柔,上面残留的体温烫得她眼眶发酸。
“转过身去,不要回头,明白吗?”
言默扶住她肩膀,想让她转向墙壁,林听忽然抓住了她覆在脸上的手,坚定推开。
四目相对的一瞬,空气仿佛凝固。
言默指尖寒芒闪过,将少女抵在墙壁上:“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