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也还是一把屎一把尿把自家小子拉扯大了。
第二天,她就找上了裴陆英自荐当裴屿深的保姆。
说到这里,张翠侬还在为自己啼哭着狡辩:“俺在家里的时候也是这样伺候公公婆婆的,俺以为当保姆也就那样子……可妹有干什么出格的事啊……”
徐胜在霍老爷子耳边低语几声,并把一则文件递给他。
老爷子扫了几眼,脸色不太好看,雄浑低沉的声音如闷雷砸在张翠侬的身上:
“那你说,上家因何被开除的。”
保姆大为惊骇地抬起头,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明明主管答应了不会留档的啊!
她到底是低估了顶级豪门的影响力。
早在保姆道出家政公司猫腻后,徐胜立马心领神会去调查这家机构,并让机构负责人将张翠侬相关的事和盘托出,不得藏私。
华国庞然大物霍氏施压,一个只在家政圈子里有些名气的公司哪里干得过。
江迟靠近快速浏览了一遍文件,合上的时候冷笑一声:“原来是因为手脚不干净啊。”
张翠侬面色煞白地向后倒地。
江迟皱眉看着她,还不如是外国间谍呢,华国少一颗老鼠屎,就至少能少一位受害者。
从始至终,风波中心的另一主角缄默不言,仿若那个受保姆苛待的人根本不是他,隽挺的面庞苍白之外,唯余漠然。
既没有遭受虐待的苦楚,也没有大仇得报的欣喜。
相比鬼哭狼嚎的四十多岁的张翠侬,他麻木冷静得完全不像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
偷偷旁观的佣人们交换着眼神,这裴家少爷实在是太怪了。
“带下去,起诉。”
霍老爷子沉着脸吩咐。
保姆一脸不可置信,她到现在还觉得自己不过动作粗鲁了些,哪里用得着起诉。
走投无路的她目光锁定裴屿深,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趁众人不备跑向少年:“裴少爷求求你了,替俺说句话吧俺好歹伺候你两个月了啊——”
妇女连滚带爬地奔过来的时候,裴屿深平静的黑瞳终于裂开了一道惊惶之色。
被注射了镇静剂的他,毫无动弹的能力。
裴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