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停住笔,接起电话。
“虞辞是不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搞毁了常家,是你串通了曹梁陷害我爸坐牢!”
常悦歇斯底里,语气癫狂。
一夜之间她生活落魄,搬出别墅,债台高筑,母亲跟人跑了,朋友避她如蛇蝎,怕引火上身,他们都觉得是霍氏出手。
常悦一开始也觉得。
结果自首告发常家的曹副总被警察带走前,神情复杂地告诉她背后推手另有其人。
她下意识就想到了虞辞在她耳边的低语。
“留着吃顿好的。”
正天集团和常家一直是竞争关系。
常悦似哭似笑,尖锐刻薄:“虞辞,是你对吧?你那凤凰男老爸指使你做的对吧?!你可真贱啊,被人赶出来还又眼巴巴地爬回去了!哈!真是太贱了!还不如你妈有骨气!”
少年平静地听着她的辱骂,神情没有一丝变化,甚至在她提到生母的时候。
斑驳树影打落下他的脸上,虚虚浮浮,精致眉目半边光半边影,似慈悲菩萨又似地狱猞罗。
他的缄默反而助长了常悦的愤怒,她讥笑一声,恨恨道:“敢做不敢认?五年前张兆靖也是被你害了的吧?人好心收养你,你却恩将仇报,呸,白眼狼!你跟你妈一样都是疯子!精神病!”
少年静静地听着,玉白骨节在日光下几近透明。
许久,他轻笑,眼尾细长柔美,声如碎玉。
“是啊。”
“是我做的。”
轻轻的一声,宛若恋人之间亲昵的耳语。
仔细听,却是刻骨的冰凉。
闻言常悦浑身发凉发颤,继而如沸水烧腾:“果然是你!你承认了!哈哈哈!”
常悦笑到不能自己,过了一分多钟方才停下来,恨声道:“虞辞,你很在乎霍朝朝的感受吧?要是我把这段录音发给霍家听,你才那小屁孩什么表情?”
她的笑声带着报仇的快感:“她一定想不到她护着的大哥哥,表面品学兼优,其实就是个十恶不赦、令人恶心的疯子!”
当常悦提到朝朝的名字时,虞辞终于有了反应。
他冷漠地说:“你不配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