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病重传言已久,旧伤未愈,近日更传出“言不连句,夜中咳血”之说。
诸臣之中,副相贾恂代理朝政,行文对外只写“代王理事”,却不盖王玺,实际已是不敢决事。
香妃每日将各地传报送回,张青松在后勤厅里整理的卷宗越堆越高,最后干脆换了大桌,按州分列,每日更新线索、动向、回报、商队来往、边兵迁调、草原反馈、情报走线,每一样单独成册。
东风军本营不动,但已将西南、西北两大方向的三条补给线全部换成“商引制”,名义上仍是军补粮线,实则全靠商队包装运输,内部混入半军半民编制,随时可转。
秦浩没有说话,也没有露面,三天不出大殿,但殿中燃香不断,信报一封接一封摆上案头,他看得极细,一张图、一道命令、一个商人、一笔银,一一翻过。
草原那边送来的反馈是:“黄角部”已派骑进吴郡南边,取了三个小镇,走得快,杀得也快。
齐地未敢出兵,只派地方团练围而不打,等上令。
上令三日未出,团练自溃。
黑耳部进了蜀地,抢的不是百姓,而是粮马和印纸。
据说他们专门挑学馆抄坊下手,劫走书纸不带看,只拿刻印的铜模走。
后查这些刻模被送往北山一带,有重建祭文的迹象。
西突部则更直接,杀进大越边城,直入一处官府,无人阻挡,劫走地契四箱,留下一句:“田有名,户有数,是好用的!”
这些事传回秦地,张青松翻看之后只叹了口气。
“草原不是疯了!”
“是开始懂得怎么从十八国榨东西!”
“他们抢得有逻辑!”
“抢印,是抢话语!”
“抢地契,是抢结构!”
“抢官,是抢权力!”
香妃冷静地说:
“我们把他们养熟了!”
“他们现在,不是野马了!”
“是狗!”
“杀得下嘴!”
张青松沉声道:
“主公是否要收?现在这些部落已然扎根十八国地界,不再流动!”
“再不收,怕是明年他们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