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鸠尔营地依旧没亮主灯,但外围的三处岗哨有了异动,两处换了岗哨头,一处将营帐后移,开了两丈新地,改口称作“前线接待区”,说是为日后客商之便。
张青松听了摇头。
“他们知道有人来了!”
“但没敢直接接!”
“阳骨子是在拖!”
“拖得越久,后头的人越急!”
秦浩盯着那张草原图纸,手指不动地压在鸠尔上。
“拖是对的!”
“他要不拖,我们都不会信他!”
“我给他三天!”
“三天之后,他要还没送走苏万—”
“赵应天直接掀了他们的营!”
香妃问:
“主公真要杀?”
秦浩看她一眼,语气平静。
“寨不能留!”
“三百人,三十间屋,三年后就是三千人!”
“三十个草原的小部,一夜能烧!”
“但三十个字会,三十支教派,三十套法典—要杀要判,得动三十个州!”
“我不信信仰!”
“但我信制度!”
“这世上最毒的,不是刀,是法!”
“苏万要是在那边传了‘新律’,那阳骨子,就不是一个人,是一个国!”
张青松不再说话。
这三天里,香妃加紧调派人手,查所有与苏万有接触过的草原线人,果然又揪出两个旧账,一人曾在三江口贩刀,一人曾被西南旧寺庙供奉为“无名讲者”,都在半年前脱了外衣、换了新名。
她当夜命人查线,第二天人已不知所踪。
张青松听说后,只说一句:
“已经动手了!”
秦浩拿起笔,在桌上写下两个字:
“风偏!”
这是信号。
这不是草原自己起的风。
这是外头推过来的风。
赵应天第三天下午回信。
“苏万未出!”
“阳骨子露面一次,未言!”
“黑旗出营,人数三十七!”
“方向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