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一间中等偏院,半旧不新,不冷不热,饭也别精,也别粗!”
“让他看清楚—我们不怕!”
张青松照办。
阳骨子进了城,在秦王府外头落脚,没吭声,一整夜不眠,坐在小院正中,一盏灯未点,背对天窗,闭目沉坐。
这事传回秦浩那边时,他也没表情。
“坐得住,是好事!”
“明早,见!”
“我来问他一句话!”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张青松按时来请,阳骨子如期入府,没有随从,不带物,不提愿,不讲旧。
两人面对坐下,中间隔一张长案,席上无酒、无茶、无果,只有一碗清水,和一炷未燃的香。
秦浩开口前,没有人动。
阳骨子坐得稳,手指搭在膝上,头略低于眼,不看人,也不避人。
秦浩开口。
“你来,是为梦,还是为信?”
阳骨子沉默了一息。
然后抬头。
“梦见风起!”
“不是神说,是我自见!”
张青松在一旁记着,秦浩没点头,也没否。
“你聚人、立井、立法、设寨,是谁教的?”
阳骨子平静回应。
“早年入南地,学于医书残卷,归草原后试以活人!”
“设寨,是因怕人!”
“人散,不可控!”
秦浩又问。
“你有没有接过中原信使?”
阳骨子答:“无!”
“但遇过几个读书人!”
“他们教我写字,但不知何来!”
“曾问,对方不答!”
秦浩眉头略收。
“你知他们为何教你?”
阳骨子摇头。
“他们说,只教一回,若能记住,便是你的!”
“若记不住,不该问!”
张青松在旁看了一眼秦浩。
香妃在帘外听着,也没有插话。
秦浩指尖扣了下案。
“你这两年,有没有人给你银子?粮?药?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