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是在火车晚点的3个小时内,终于买好了火车票,办好了行李托运,喜笑颜开地对相遇的同学说道“今天的火车晚点,就是为了等我嘛”;他说话声音有点粗犷、洋洋自得很是高兴。
看得出来,这位来自农村、当过兵的男同学,是一位心地单纯容易快乐的人。
柳贵文小老乡很形象地打了一个比喻:我们去那么偏僻那么遥远的山城求学,就好像是去西天取经,必须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能取得真经。
女同学贺和平来自农村,看到忆江南的雨伞上还绑着一根红布条,动手想解掉,她说“太土气了,现在我们农村人出门也不会再系这个红布条了”。
忆江南笑了一笑:“这是一位老人的心意、长辈的祝福不能丢弃、留着吧”。
去学校需要先乘火车再转汽车、路程要20多个小时。
幸亏浮州市的三所大学,联合在中转城市韶州的长途汽车站旁边,设置了一个接待站;在曾老师的热心帮助下,在当地住了一夜、
次日早晨6点,四个小同乡顺利登上长途汽车,下午1点终于平安抵达浮州市。
陆陆续续到达的同学们,都聚集在汽车站门外《第二医学院侯车处》,也就是在墙上贴着的一张告示处。
忆江南的行李还是按照部队的习惯、三横两竖打着方方正正的背包,被她当凳子坐着;从手拿的小说中抬起头看着周围、原本空旷的场地现在被越来越多的同学填塞,各路方言在周围不断响起。
等候校车的学生成群,一拨一伙一群各自散落,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不远处的四位上海人。
“侬晓得这是啥鬼地方,等了这么久,学堂还不来车子接阿拉”?
一位身高足有17米的瘦高女生,烫着卷发、声音有点沙哑,正背对着忆江南这边。
只听到她的声音在继续:“侬晓得吧,阿拉春节回上海特地去了图书馆,只要你有入学通知书就可以借到书的哇;你们猜猜看,我们这个学校在全国大专院校中排名第几?”她有点卖关子、打住了话头。
“阿拉不晓得嘛”旁边一位男生身形高瘦有点驼背、皮肤黝黑、留着两撇小胡子、看上去好像有30岁的年纪;他正好叼了一根烟、等喷出这口烟以后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