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全心里一咯噔,暗道这礼送得未免太贵重了些,可面上不敢显露半分迟疑,只恭敬应道:老奴这就去办。
他刚要退下,顾铭轩忽然又开口:等等。
李德全立刻站住:陛下还有何吩咐?
顾铭轩沉吟片刻,淡淡道:别说是朕赏的。
李德全眼珠一转,试探道:那……老奴该怎么说?
顾铭轩低笑一声:就说……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玩味,是位故人送的。
李德全心里明镜似的,立刻低头应道:老奴明白。
待李德全退下后,顾铭轩重新执起朱笔,却迟迟未落。烛火摇曳,映得他眸色深深,半晌,他低喃道:姜绾歌……这颗珠子,你可要收好了。
顾铭轩凝视着烛火,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案上的密信。忽然,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侍卫压低声音的通传:陛下,西北急报。
进来。他神色一凛,迅速将密信收入袖中。
御前侍卫统领赵沉快步走入,单膝跪地:禀陛下,甘州大营昨夜突发兵变,陈泽将军率三千精骑离营,去向不明。
顾铭轩猛地站起身,案上的茶盏被衣袖带倒,茶水在奏折上洇开一片暗色。他盯着赵沉:何时的事?
就在三个时辰前。赵沉额头渗出细汗,靖王府的探子来报,说陈泽手持靖王玉佩,声称奉密令调兵。
密令?顾铭轩冷笑一声,转身从暗格中取出那份兵力图,在案上重重摊开。
此事蹊跷。顾铭轩抬手打断赵沉,目光却不由自主飘向醉仙楼的方向。
他指尖轻叩窗棂,沉吟片刻道:传令影卫继续盯着甘州大营,但不得惊动任何人。
赵沉忍不住道:陛下,陈泽持靖王信物调兵,此事
朕自有分寸。顾铭轩声音陡然转冷,眼神锐利如刀,倒是你,何时学会质疑朕的决定了?
赵沉慌忙跪地:臣不敢!
顾铭轩神色稍霁,转身望向西北方向的夜空:派周延带一队暗卫去玉门关,查清楚陈泽调兵的缘由。
他顿了顿,语气忽然柔和了几分:再调一队御林军,暗中护着醉仙楼,不得有半点闪失。
待赵沉退下后,顾铭轩从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