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人看到的角落,悄然握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根根发白。
他终于明白了李建国那句“远超我们想象”的含义。
对方没有再用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流氓手段,也没有再动用官方力量进行打压,而是直接从千里之外,用一种他暂时无法理解、更无法抗衡的强大力量,精准地切断了他的经济命脉。
这才是“乔”真正的手段。
阴狠,毒辣,一击致命。
那片笼罩在青河县上空的巨大阴影,终于第一次,向他露出了它那森然的獠牙。
赵卫龙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陆辰静静地站在窗前,背对着门口,身形挺拔如松,仿佛在欣赏窗外车间里热火朝天的生产景象。但赵卫龙却从那静止的背影里,读出了一股山雨欲来前的沉重。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连空气都似乎凝固了,那只被轻轻放回的电话听筒,像是一块墓碑,宣告着某种重要事物的终结。
“辰哥,出啥事了?”赵卫龙放轻了脚步,试探着问道。他很少见到陆辰这副模样,即使是面对张富贵的刀子和枪口时,陆辰的眼神里也总是燃烧着一团火,而现在,他感觉到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
陆辰缓缓转过身,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情绪,平静得如同结了冰的湖面。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拉开椅子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已经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
“香港梁先生的订单,全部取消了。”
一句话,像一颗炸雷,在赵卫龙的脑子里轰然炸开。他整个人都懵了,下意识地反驳道:“不可能!前几天不还说要追加订单吗?咱们的货在香港卖得那么好,他凭什么取消?是不是搞错了?”
“没有搞错。”陆辰的声音很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确定性,“他会按照合同,支付全额违约金。”
“违约金?”赵卫龙的火气“噌”地就上来了,嗓门也大了起来,“他妈的,谁稀罕那点违约金!我们全厂的生产计划都是跟着他的订单走的,采购的布料堆满了半个仓库,新招的工人刚上手,你现在跟我说订单没了?这不是耍我们玩吗!不行,我得给他打电话,我问问他到底什么意思!”
说着,赵卫龙就要去抓桌上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