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程骁整个人陷在沙发与茶几的夹角里,黑色衬衫皱得像揉碎的宣纸。
第二颗纽扣不翼而飞,领口歪斜着露出锁骨处狰狞的弹痕。
他仰头灌酒时喉结急促滚动,琥珀色酒液顺着下颌滑落,在胸口洇出深色水痕。
电子锁开启的蜂鸣刺破寂静。
谢贺桉刚跨进玄关就踉跄了一下。
浓烈的酒味往鼻腔里钻。
借着门外走廊透进来的灯光,隐约间看见空罐横七竖八地散落一地。
他抬脚踹开滚到鞋尖的啤酒罐,金属撞击声发出刺耳的声音。
"啪!"
顶灯骤亮瞬间,孟程骁抬手挡住刺目光线。
他指缝间漏出的眼睛布满血丝,眼尾泛着病态的红,像是被人用朱砂笔狠狠描过。
“当年挨枪子儿都能面不改色,现在倒学会借酒消愁了?”谢贺桉踩着满地狼藉走近,精准避开玻璃渣。
他拎起对方后领时摸到一片冰凉的汗湿,“孟大队长现在可出息了,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灌成这样。”
谢贺桉屈腿在孟程骁身旁边坐下,“当初我说要追谌晞的时候,是谁跟我说要我上医院洗洗眼睛的?”
“我心思纯粹,被美色诱/惑导致上当被骗,实属情有可原。可你呢?”谢贺桉为自己倒了杯酒,仰头灌了一口,“可你孟大队长是什么人啊?眼睛跟孙猴子的金星火眼似的,什么妖魔鬼怪在你面前哪个不都现了形?怎么就会折在她这样一个心思深重,不择手段的女人手中?”
酒瓶轰然砸在墙上。
“上当受骗?她骗你财还是骗你色了?”孟程骁突然暴起揪住他衣领,手背青筋根根暴起。浓重酒气中,谢贺桉看见他瞳孔里支离破碎的光,“把嘴巴放干净些,别逼着我揍你!”
谢贺桉掰开孟程骁揪着自己衣领的手,扔不住嘲讽道:“孟程骁啊孟程骁,想不到你也有为情所困的一天啊。”
“她都要嫁给别人了,你还处处维护着她,不准别人说她一句不好。”谢贺桉摇了摇头,“看来这一次,你是真的陷进去了。”
“就算她要嫁给别人……”孟程骁嘶哑的尾音突然哽住,喉结艰难地滚动两下,“我也听不得别人任意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