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高霏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谌晞孤身前来,豁出命来救她们母子两人,却不肯让谢哲喊她一声姐姐。
疯子用胳膊肘捅了捅孟程骁的肋骨,压低声音嗤笑,“老大,我突然发现,谌晞嘴硬得跟块石头似的,偏生心比豆腐还软。”
孟程骁瞥了他一眼,淡声道:“她这样做,自然是有她的顾虑。”
王高霏盯着谌晞,蹙着眉头反问道:“既然你和他断绝了父女关系,今天这事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的,但你为什么要出手相救呢?”
那些人都是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稍有不慎,小命就要交代在他们的手上了。
“上次谢哲车祸差点丧命,虽不是我所为,但却因我而起。”谌晞解释道:“今天出手相救,就当弥补上次的错。”
孟程骁喉结滚动,目光扫过谌晞绷直的脊背。他忽然想起那晚废弃矿洞里的对话——
“你疯了?那枪明明冲我来……”
“他们本来就是冲着我的来的,那枪肯定也该我受着。”
“再说了,孟队的命可比我的要值钱多了。”
“你就该堂堂正正活着,惩奸除恶,为人民伸张正义。”
“别跟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在你故意在秘室留下来碎玉自曝身份,在你狠心对一个无辜孩子下手的时候,你就该想到遭遇谢文州的疯狂报复。”
孟程骁记得很清楚,他当时质问她为什么要对一下无辜的孩子下狠手时,她并没有出言反驳否认。
他应该早就想到的,她那样恩怨分明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对一个孩子下手。
就像那晚在码头,以她的手段,明明有一百种一千种法子折磨袁见山,让他感受生不如死的滋味。
可最后,她还是心软了。
他突然想起一句话:玫瑰带刺,不是为了伤害别人,而是为了保护自己。
谌晞从兜里掏出两张飞机票递给王高霏,“他造孽太多结仇太深,能护得了你们一时,没办法护得住你们一辈子。我会安排人护送你们出国,那边我也打点妥当,以后呢,就不要再回来了。”
王高霏接过飞机票,眼泪瞬间汹涌而出,“好,我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