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炸弹包还有三分钟就引爆了,你舍命救我,那是因为我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可他舍命救你,那又是因为什么?”
“因为……因为他是个好警察,职责所在。”
“因为他喜欢你。”袁暖伸手戳了戳她的肩头,“喜欢一个人,眼晴是藏不住的。”
谌晞指尖微微颤抖。
“正直仗义,能为你打破原则,也能为你豁出性命。”袁暖凑近她通红的耳垂,“姐,这种打着灯笼都难找到的好男人,你得想办法把他给拿下。”
“行行行,我想办法把他给拿下。”
卧室门外。
周羽白兀自站在门前,面色极其冷漠,垂立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
雨丝像钢针往骨头缝里扎,陵园青石板路上泛着湿漉漉的冷光。
孟明舒的遗像悬在松柏环绕的灵堂中央,照片里她还梳着标志性的法式盘发,珍珠耳钉在黑白底色里亮得刺眼。
供桌上白百合被雨水打得东倒西歪,花瓣上的水珠沿着桌沿往下淌。
谢贺桉把黑色的雨伞扔到一旁,任由雨水捶打在的他的身上。
从殡仪馆出来到下葬,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眼神空洞无物,表情木然呆滞,如同尊泥塑。
孟程骁安静地站在一旁抿唇不语。
这种时候,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阿骁。”
这个声音让孟程骁后背肌肉瞬间绷紧。
他缓缓转过身。
孟云起举着黑伞站在墓碑前,雨水顺着他鬓角的白发蜿蜒而下。
十年过去了,眼前的男人与他记忆中的模样相差无几,但仔细瞧,到底时间还是留下了痕迹。
没了意气风发,眉眼间只剩阴鸷冷漠。
“你明舒姑姑的死,对你爷爷打击很大,身体情况很不乐观,我把他接回了老宅养病。”孟云起声音低沉,“你、你抽个时间,回家看看他老人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