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到了铁锈味——原来不知不觉间,下唇已经被自己咬破。
“从今天起,”孟程骁突然用纸巾擦掉她脸上的泪痕,磨得娇嫩的皮肤微微泛红,“你想吃薄荷味就薄荷味,想吃水蜜桃味就水蜜桃味。”
“你可以只选自己喜欢的味道。”孟程骁跟变戏法似的,从兜里又掏出数根棒棒糖全往她的手里塞,“谌晞,你要对自己好一点。”
谌晞低头看着手里堆成小山似的棒棒糖,感觉心脏要跳出胸腔。
“你……”她瞥见孟程骁耳尖泛红。
往日里冷峻疏离的眉眼,浸透在夜色,中和了几分锋利,显得几分晦暗不明。
这些年来,她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谌晞,你要好好活着。
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
谌晞,你对自己好一点。
所有人都说谌晞那个女人心狠手辣。
那个女人,对自己比对敌人还要狠。
“孟队……”
谌晞刚开口,就被孟程骁突然俯身的动作逼得后退半步。
两人的姿势实在是过于暧昧。
他浸湿的袖口擦过她手腕,带着江边夜露的凉意,温热的指尖却烫得她心尖发颤。
“谌晞,”远处灯塔的光掠过他绷紧的下颌线,眼底亮得惊人,喉间溢出的声音比江风还轻,“你是不是……从来记不住我的名字?”
谌晞怔住。
海风卷着潮湿的咸味扑过来。
她微微低垂着头,在想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孟程骁忽然直起身,裤子的布料摩擦出窸窣声。
远处货轮鸣笛划破夜空,她抬眸看见他后颈肌肉绷紧成利落的弧线,喉间那道淡青血管随着吞咽动作突突直跳。
“自我介绍一下。”孟程骁与她目光对视,郑重其事地道:“我叫孟程骁。”
“以后……”他的眸光在夜色里碎成星子,“你可以叫我孟程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