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闭嘴!”关奈捂住他嘴的手指都在抖,“你是不是想老大打一辈子光棍?你能不能有点眼力见儿。”
疯子终于噤声。
深夜的码头终于恢复了平静,咸涩的夜风突然灌满两人之间的空隙。
谌晞盯着水泥地上蜿蜒的水痕,看着那道阴影慢慢贴近。
两人目光交汇的那瞬间,谌晞飞快转移视线至江面。
远处灯塔在浓雾里忽明忽暗。
“十五年前,她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
孟程骁在她身边坐下时,清洌的雪松香混着江风钻进鼻腔。
谌晞没转头,却能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正烙在自己侧脸。
“刚才想问他什么?”孟程骁的声音比江风还轻。
谌晞微微一怔,忽然笑了。
这笑扯得孟程骁的心口发疼。
“想问……”谌晞顿了顿,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想问就算我不是他亲生的,喊了十三年爸爸的人,怎么舍得把我们往死路上逼……”
话音未落,泪水突然决堤。
她慌忙低头,不愿意让他看见自己情绪失控的模样,却听见孟程骁衬衫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去年,我们端掉一个人贩子窝点,有个被解救的孩子问我们。”他给她递纸巾,“那个男孩哭着问我们,为什么妈妈要卖掉他?”
谌晞的指尖擦过他温热的手掌,触电般蜷缩起来。
“魔鬼不在地狱,”孟程骁的声音哑得像砂纸,“在人心。”
谌晞猛地抬头。
江风掀起他额前碎发,露出眉骨处那道极淡疤痕。
孟程骁淡然地望向她,眼神中似乎波澜不惊但内心深处却早已风起云涌,如同被无形之手紧紧攥住。
他从怀里掏出一根棒棒糖,糖纸泛着粉色,谌晞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熟练地撕开糖纸,递到她的面前,“水蜜桃味的。”
谌晞一怔。
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她喜欢水蜜桃味儿的。
谌晞的眼泪砸在他手背。
这个审讯室里能把犯人逼疯的男人,此刻手指抖得比她还厉害。
棒棒糖在口腔化开的瞬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