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关奈朗声道:“有发现。”
孟程骁摸出密封袋装好药瓶,转身走向后备箱。
手电光柱抖动着照亮备胎凹槽,压着半盒磷头红火柴。
关奈戴上乳胶手套的手指,镊子尖轻轻推开潮软的纸皮,“和死者浴室地漏的火柴梗一样,都是老式红磷配方。”
他弯腰用镊子夹起火柴盒,潮气裹着淡淡的硫磺味钻入鼻腔,“让痕检科重点检测红磷成分。”
物证室的排风扇嗡嗡作响。
“老赵,急事。”
“是找到关键证据了?”赵秦林和孟程骁打配合多年,他是知道的,孟程骁说急的事情是真的急。
保温杯里的枸杞茶还在冒热气,赵秦林圆框眼镜蒙着层水雾。
他接过两个物证袋时,他细打量,“这药片看着像三无产品啊。”
“和死者黎雨佳胃里的残渣做下比对。”孟程骁扯开领口透气,衬衫后背汗浇湿了个印子。
显微镜下,现场发现的药渣边缘布满锯齿状缺口,而新找到的药片却有光滑的圆弧形凹陷。
老赵突然“啧”了声,调焦旋钮转得飞快。“冲压模具磨损导致的纹路,这两批药八成是同一个作坊出的。”
他掀开质谱仪的动作带起阵风,吹散了桌上泡面的热气,“两小时出结果。”
手机在裤袋里震起来时,孟程骁正盯着通风管锈迹出神。
孟程骁用肩膀夹着手机,听见骆雪宁的声音裹着电流声传来,“孟队,你果然猜对了。”
骆雪宁叹了口气,“曹坤放了。”
那天在地下室,孟程骁曾说过:曹坤在公安局待的时间不会超过三天,而且在火车站袭击齐从南的六名凶手也会主动上门自首。
曹坤,是上头领导亲自下命令释放的,原因是杀人未遂,其律师以他受伤严重需要治疗为由保释。
而在火车站袭击齐从南的六名凶手果然如孟程骁猜想的那般,亲自上公安局自道。
他们均一口咬定与曹坤不认识,更加不知道地下室一事。
话筒里传来骆雪宁不甘心的声音,“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