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程骁压住心头的颤动,盯着疯子,轻笑道:“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疯子哪抵挡得住这般死亡凝视,突然想抬手抡自己耳光。
红灯转绿灯的杀那,疯子暗自松了口气,“开玩笑的!开玩笑的!老大你当我什么也没说过!”
车厢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只听见车轮与路面的摩擦声。
疯子没忍住,眼角余光偷偷瞥向孟程骁。
他眸光幽深,一望不到底。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他的沉寂里,透着若有若无的落寞与无奈。
不对。
不对。
肯定是他看错了。
孟程骁那样的天之骄子,打出生起风光无限地站在巅峰俯瞰世人,落寞与无奈根本不可能与他沾边。
再说了,他那样理智清醒的一个人,又怎么会选择一个和自己截然不同世界的人当伴侣。
——
清晨七点,霞光被雾霭滤成浑浊的橘色,在落地窗的菱形格纹间蜿蜒爬行。
细碎的晨光撒落在鎏金茶具上,将大吉岭红茶的琥珀色液面照得透亮。
孟明舒独自一人吃早餐。
孟明舒手中的银匙在搅动,骨瓷杯底与托盘发出细微磕碰声。
自后山那次撕破脸的争执后,谢文州已七日未曾踏进谢宅。
她垂眸注视着红茶表面细碎的金斑,想起昨日递来的线报——华清公馆近日安保森严,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在梧桐道上逡巡。
谢文州这几天都留宿在华清公馆,陪着那对母子。
以前偷偷摸摸,撕破脸后,光明正大,连脸都不要了。
据说华清公馆的防护系统升级了,固若金汤,连只蚊子都飞不进去。
“夫人,孟老爷子的电话。”钟管家捧着鎏金电话机过来。
孟明舒接过听筒,听见那端传来檀香木手杖敲击青石板的回响。
父亲的声音裹挟着旧式座钟的滴答声,“这婚,非离不可?”
外头,她和谢文州婚姻亮起红灯的流言传得越来越烈,都惊动了她那位深居简出,少理世事的老父亲。
“爸……”过往种种如电影般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