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疯子想起初见谌晞那夜,在半醒酒吧的后巷。
记忆里的少女像只淋雨的雀儿,楚楚可怜地挂在孟程骁的身上,跟个受了欺负的小孩似的,泪珠顺着瓷白的脸颊滚落,湿漉漉的眼睫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委屈巴巴对他们道:“刚才多亏了孟队出手相救,要不然我都不敢想象后果。”
说完,她抽噎着将脸埋进孟程骁的肩窝,单薄的脊背随着抽泣不住轻颤。
那情景,谁人看了不得心碎,保护欲油然而生?
那情景,谁敢想象那样娇滴滴的大美人,仅凭一己之力放倒十几号人?
要不是今天亲眼所见,他恐怕还要一直误会自家老大。
难怪老大当时吐槽他:你抽个空上医院洗洗眼睛,回头找我报销。
想到这里,疯子都想抬手抽自己两巴掌。
头顶的炽光灯顺着谌晞垂落的发丝流淌,在眼尾那颗朱砂痣上凝成寒芒。
曹坤舔了舔后牙槽,“呸”了一声,“你别忘了,我们是同路人,你骂我人渣败类,那不就是在骂你自己吗?”
“同路人?我养条狗都比你懂规矩,至少它们知道不会同类相残。”
谌晞嗤笑道:“再说了,你知道我这人的,我只骂别人,从不骂自己。”
老黑摘下夜视镜,此时此刻额头上都是汗。
这个铁塔般的汉子此刻缩着脖子,像做错事的小学生,“对不住晞姐,那女人扔了个烟雾弹……是属下失职。”
萧嫚逃跑这个结果,谌晞并不意外。
她的身手比老黑略逊一筹,但她诡计多端,如毒蛇阴险狡诈,总是让人防不胜防。
能在老黑的眼皮子底下逃跑,她一点也不觉得惊讶。
凌乱的纷踏声传来,十几道红外线光点如毒蛛般在墙面游走。
为首的男人留着寸板头,右耳戴着黑色耳钉,肩宽腿长,身形挺拔高大,像呼啸的冷风割出来的立体。
他眉里眼间戾气深重,虽有一副好看皮囊但并不面善,浑身上下散发一种“滚远点,老子不好惹”的冷漠气息。
老黑微微垂头,恭谨道:“澈哥。”
陈辛澈裹着风疾驰而来,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