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青,眉间难掩疲倦,显然彻夜未眠照顾她这个伤者。
谌晞沙哑的尾声裹着虚弱,“昨晚……”
煽情的话到了嘴边说不出来。
孟程骁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显然是想等她把话说完。
“谢谢孟队不计前嫌,救了我一命。”
“别多想,我只是不喜欢欠人情。”
谌晞想起在她替他挡枪时说过的话——“别太感动,这人情以后得还。”
她替他挡枪,他照顾她醒来。
如此一来,不亏不欠。
原来,他是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跟她撇清关系。
也是,他是官她是匪,最好不要沾上半点关系。
“没孟队的悉心照顾,没准我熬不过来。这替你挡枪的人情,就算抵了。”谌晞手撑着石床借力起身,“如此一来,我和孟队也算两清了。”
孟程骁别过脸,眸色骤然暗沉。
谌晞抬头望向通风口。
外边,天应该也亮了。
她仔细观察溶洞四周环境,提议道:“案全起见,我们还是不要沿路返回,另寻出路比较保守。”
以她现在的状态,再跟那些人对上,只有送死的份。
孟程骁原本也是这打算,轻“嗯”一声,下巴往东北方向抬了抬,“那里有个出口。”
“走吧!”
“你还好吧?”
“放心,能坚持住。”谌晞勾唇微笑,“我尽量不给孟队拖后腿。”
孟程骁:“……”
她大概只有在意识不清醒时,才不会这样倔强。
这条通道跟来时一样蜿蜒曲折。
岩缝渗出的晨露滴在颈后时,谌晞被孟程骁突然覆上眼睛的手掌烫得一颤。
他的指缝间漏进刀锋般的金光,割开矿洞盘踞了一夜的黑暗。
“慢慢适应。”孟程骁的声音裹着山风递进耳蜗,他掌心的枪茧摩挲着她颤动的睫毛,此刻正替她滤去刺眼的朝阳。
天边渐明,日光透过云层,晨雾裹着漫山遍野的青松。
她驻足在原地,看着山坳渐渐被霞光染透。
“你有多久没有看过日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