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这事?”她看向灰老。
灰老摆摆手:“不知道。我还以为他是因为修不成术,心态崩了才走的。”
“我也以为。”解昭文喃喃。
她忽然想起昨天进门时,爷爷蹲下身替奶奶穿鞋的动作——那时只当是日常温情,此刻再回忆,却像是一段漫长倔强的人生,在一次放手后的坚持。
“他离开这个山头时,肯定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回来。”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屋内几人一时都没再出声。
片刻后,百里玉祁淡声道:“全部拍一下。”
“嗯。”她收起情绪,重新举起手机。
“叙南支现存一人,身份未知。”
“解平观十二岁后失踪三年,再归族展现极高天赋。”
“三十年前族内祭事者暴毙七人,未曾公开,疑为实验前期痕迹。”
清晨的山风冷得像是从地下吹出来的,解昭文被门外有节奏的敲门声唤醒时,窗边天色刚刚泛白。
她揉着眼披上外套,开门时就看到二姑奶奶已经立在石阶之下,神情淡淡,语气如昨:“换衣服,带你练功。”
解昭文本想开口,但她只看了对方一眼,话到嘴边,却慢慢收了回去。
她没有说。
如果一个人真打算睁只眼闭只眼——那就不该戳破她。
练功开始得很快。
仍是套路对打、心法演练、符笔绘制,一个环节接着一个环节,严苛得没有留喘息的空隙。
解昭文被逼得全神贯注,指节破皮,后背出汗,几次反被打退,她几乎是靠着咬牙和惯性支撑。
直到太阳升起半指高,二姑奶奶终于收了势,拿起毛巾丢给她,才算让她歇一口气。
昭文喘着气坐在石墩边,擦着汗,忽然开口:“昨天晚上我去了一趟祠堂。”
声音不大,语气也平静,不带试探,也不藏着掖着。
二姑奶奶正在洗手,没有抬头:“嗯。”
“钥匙是你给的。”昭文说。
“我记得。”她淡淡地答。
昭文看着她背影,沉默了一下:“我看到了一些老族谱的补录。”
二姑奶奶拧干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