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昭文的手紧紧攥住照片边缘:“……他们疯了。”
爷爷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不是整个解家都在做。”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孙女,“你得记住这点。”
他松开手,长叹一口气:“本家那边大多守着规矩吃老本。真正敢搞这些事的,是旁支一族。”他的手指划过照片上那些模糊的人影,“他们常年驻在山里,自成体系,不和本家联络,只在每年祭祖时露一面。”
“您当年……就是因为这个离开的?”昭文轻声问道。
爷爷的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我天赋不够,从小练了那么多年,符都不起作用,家里人逼得紧。”他的目光落在铜符上,“但后来我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旁支这一族不知道在做什么,本家这些人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
屋内陷入沉默,只有老式挂钟的滴答声在回荡。
“我不想过那样的日子,就带着你爸离开了。”最终,爷爷打破了沉默,声音里带着释然。
爷爷将铜符重重按在昭文掌心,“就别再回头了。”
铜符触碰到皮肤的瞬间,昭文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蔓延。
“这东西不一定有用,但真遇上那一脉的人,把这个挂身上,能让他们犹豫几秒。”爷爷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
他又从盒底抽出一张泛黄的纸页,上面是用朱砂绘制的族谱。大部分字迹已经模糊,但在“平”字辈下方,几个小字依然清晰可辨:
平观、平启、平闻——西南支,迁山居。
爷爷静静地看着她。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海风裹挟着咸腥的气息涌入屋内,吹动了桌上的纸页,发出沙沙的响声。
这一次,她不是带着迷雾来找答案的迷途者。
她是手握利刃,准备斩开真相的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