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无聊。
百里玉祁没说话,叼着烟又出去了。
过了一会敲门声响来,解昭文开门,看见月色下男人拿着一盘棋子,对她抬抬手。
“围棋,玩吗?不行五子棋也行。”她问。
解昭文噗的一声笑了:“会一点。”说着侧身让百里玉祁进门。
百里玉祁自然坐在桌边,自顾自把棋盘摆上,“来吧,一盘。”
两人相对而坐,窗外虫鸣偶尔响起,又归于寂静。落子清脆,棋盘边缘在昏黄灯光下泛着岁月的微光。
“你是什么时候离开山上的?”解昭文忽然问。
“成年之后,十八岁。”百里玉祁执白落子,语气缓缓,“我们家规矩多,未成年之前几乎不许出山,平常除了祭祖、祭礼,都在这上面待着。山上有私教,教得比你们外头严格。”
“你们都学什么?”
“你们要学的,我都得学。你们不学的,我也得学。”他说着,忽然张口说了句法语,发音干净利落。
解昭文一脸懵:“没偷摸骂我两句吧?”
百里玉祁勾唇笑了笑,没有解释,落下一子,顺便吃掉她三颗棋子。
“哇,这样扰人心神。”她抬手去挡他的棋,“那你后来呢?十八岁出去后直接就成你们家少主了?”
他轻轻摇头:“没有,一开始是历练,自己一个人,去过不少国家。刚离开山头那阵,过得不太习惯。”
“怎么不习惯?”
“就像……被关久了的动物突然放出笼子那种感觉。”他神色微微一暗,棋子在指间转了半圈,才落下,“眼花缭乱,规矩全变,连走路都像踩空。”
解昭文盯着棋盘,手中黑子停顿片刻,没再接话,只是悄悄挪了两颗棋子的位置:“我刚才其实是想走这一步的。”
“你这是作弊。”
“快原谅我吧。”
他没再追究,只挑眉轻哼了一声,把她的棋子挪了回来:“落子无悔。”
解昭文嘴角弯了弯,没有辩解。
围棋继续,但两人的话题却已经拉开了些沉默的距离,只剩下棋盘上的清脆声响和窗外安静得像可以听见露水滴落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