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别的地儿。祠堂这片是小的,另一个地方暂时不能带您去。等到祭祀的时候您就知道了。”村长粗粝的嗓音响起,缓慢地解释着,一边掏出古老的钥匙往门前的大锁头上插去。
样式复杂,解昭文在一旁盯着看,都记不住他是怎么开锁的。
就这么一抬一拧,锁头落下,手里的木门发出“咯吱”一声,院内的大场景展现在她面前。
她呼吸猛地一滞,向后退了一步。
祠堂整个大院中摆满了整整齐齐的木棺,细数下来至少得有二三十个。像是棺材一样,但仔细看大小又不对。
棺材通常是细长型的,但这些木棺宽得很,虽然也是长方形,但比例绝对放不下一个人,除非是极小的孩子。
“贵客里面请。”村长笑眯眯地给她摆了一个向前走的手势。
解昭文沉默地跨过门槛,走进了一个个木棺之间,细听能听到里面有蠕动的声音。
“这就是你说的药材?”
“贵客别着急。”村长从角落抽出一截黑布,猛地盖在其中一个木棺上,示意解昭文过去看。
棺盖看起来非常沉重,村长抬起的时候,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指尖都发白。
他努力抬着木棺盖,掀起一条缝,用黑布袋挡着阳光,不让光线照射到棺中。
抬手笑眯眯地让解昭文把眼睛凑过去。
解昭文狐疑地看着他,将信将疑地把脑袋凑到那条缝前,眯着眼睛向内看去。
只看了一眼,一瞬间就毛骨悚然。
木棺掀开的瞬间,一股腐败的甜腥味扑面而来。
棺内根本不是泥土或药材——而是蠕动的黑潮。
成千上万只硬壳虫彼此挤压、爬行,甲壳碰撞发出细碎的咔嗒声,像有人在耳畔磨牙。它们的背部泛着油亮的黑光,每一只都有指甲盖大小,节肢在空气中疯狂划动。
最可怕的是它们的嘴部,尖锐的口器不断开合。虫子察觉到光线,突然发疯般朝缝隙涌来,叠罗汉似的摞成扭动的柱子,甚至能看清它们关节处密布的刚毛……
小虫子不是那种软体动物,而是硬壳的,通体黑亮,看起来应该是有翅膀但被人拔掉了,尾部还带着尖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