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衣服跟无脸人往她身上披的那件一模一样。
不是说同一件,而是相同的由各种破布缝制而成。
解昭文端详了一下,手里摩挲着那块大衣,像是由不同的人的衣服上剪下来一块缝制。
耳边突然传来“刺啦”一声,布料应声撕裂。
解昭文还没反应过来,百里玉祁已经把自己的袖子撕成几条布带,结实的手臂线条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清晰,肌肉随着动作微微绷紧,血管隐约可见。
“手。”他言简意赅,语气懒懒的。
解昭文下意识伸出手,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动作看似随意,力道却放得极轻。
他低头时,碎发垂落,遮住半边眉眼,但解昭文仍能看清他的眼神——眉头微蹙,薄唇抿成一条线。
布条在他手里服服帖帖,三两下就缠好伤口,最后还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好了。”他松开手,抬眼瞥她。
解昭文低头看着包扎好的伤口,又瞄了眼他被撕得七零八落的衬衫,忍不住嘀咕:“你这衣服……”
“怎么?”
“最新流行的秀场风就是这样的。”她暗自发笑。
下一瞬间,一只手拿着布条就伸在她的眼下。
百里玉祁坦露自己手心的伤口:“该你了。”
解昭文一愣,不好意思地接过布条,一边念着“对不起”,一边低头给他包扎。
百里玉祁盯着她给自己包扎得歪歪扭扭,憋住吐槽欲望,呼出一口气:“不用道歉,你做得很好。”
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又憋出一句,“下次要先把自己的安危摆在前面。你死了我可没办法跟解家交代。”
解昭文听着,随意地答应下来,转身又去查看一旁的骨堆。
百里玉祁微微偏头,看着面前的小姑娘,总觉得她不会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她比自己以为的还要野一点,莽撞的,大胆的。
他顶了顶腮帮子,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瞄了一眼这封闭的环境,最后又认命地塞了回去。
“他们都是祭品。”解昭文突然没头没脑地这样来了一句。
百里玉祁顺着她的手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