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以为能借着荷包将谢清蕴逼入绝境,却不料这丫头竟敢多次提及将这件事情告知皇上。
裴老夫人那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喉咙里挤出冷笑,“以前我怎么没有发现谢大小姐这么有能耐。”
“倒是会拿皇上压人,难不成以为圣上会包庇你这等毒妇?”
闻言,谢清蕴不禁觉得好笑。
她的嘴角扬起一抹弧度,缓缓地开口说道:“这似乎还是裴老夫人的手笔吧,若不是你非将这个罪名强加在我的头上,我也不会如此。”
“这个女人,真的是好狠的心啊!到现在还死不承认!”
“裴夫人请慎言。”谢清蕴松开母亲冰凉的手,绣着青竹纹的袖口垂落腰间玉坠。
谢清蕴的脊背挺得笔直,“圣上最恨构陷诬告,若我真有罪,自当领罚。可若是有人栽赃……”
谢清蕴的目光忽然扫向躲在廊柱后的淡蓝色裙角,意有所指道:“那便是欺君之罪。”
“是要砍头的!”
“啪~!”楼心玥手中茶盏应声落地。
滚烫的茶水溅湿绣鞋,她却恍若未闻。
众人们纷纷朝着发出响动的方向望了过去。
楼心玥勉强从自己的脸上挤出一抹笑意,从阴影里走出来,朝着裴老夫人行了个礼。
缓缓地开口说道:“表姐说得是,咱们侯府向来光明磊落……”
“哎呀~!”谢清蕴突然打断她,眼睛死死地落在了楼心玥的身上。
似乎要将面前的女人看穿。
“表妹怎么这么不小心,这鞋面都湿透了。”盯着对方仓惶后退的脚步,“还不快扶你家主子去更衣?”
谢清蕴故意抬高声音,引得裴老夫人的视线落在了楼心玥的身上。
果然见楼心玥脖颈间未消的红痕在晨光里显得越发刺眼。
裴老夫人见状猛地拍案,手臂上青筋暴起,“少在这扯闲篇!今日若不给个交代,老身便跪死在宫门前!”
“母亲不可!”见裴老夫人这般不依不挠的模样,侯夫人急得撑起身子,却被谢清蕴轻轻按住。
谢清蕴转身对着门外扬声道,“劳烦诸位做个见证,这荷包确是我半月前遗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