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树目光闪了一闪,只是埋下头喝茶:“我没找她。”
桑落打开盒子,这次没有木珠簪子了。只有一封信。
“颜大人最近可是很忙?”
“是。”知树道,“我离开那日,他带着人往上游去了。”查工部的事,必须要有真凭实据。那些东西可不会摆在明面上。
“哪个大夫跟着去的?”
知树答道:“公子没带任何大夫。”又补了一句,“带了那个小乌鱼。”
桑落蹙起眉。小乌鱼又不懂医,带着走那么远做什么?
她回了屋,将颜如玉的信拆开,险些一口气没倒过来。
“桑大夫如此关心本使的身子,本使深感欣慰。你送的‘好朋友’本使已转送给了小乌鱼,本使的病,还需桑大夫亲自触诊检查。”
最后落款:“你等着。”
桑落觉得这三个字应该有咬牙切齿的成分。
男人就是这样,讳疾忌医,还经不起质疑。甚至连隐约怀疑都不行。
门外响起一阵马铃声。
知树警觉地站了起来,柯老四却按住他,示意莫要轻举妄动。
只听见院外传来倪芳芳的娇笑声。
桑落一听这声音就知道,这是芳芳面对金主时特意调动的声调。
“曹三公子还请留步,”倪芳芳声音端得很稳,像是一个被宠坏的千金小姐,“今日当真是多谢你了。”
那曹三公子笑得也很爽朗:“倪姑娘何必如此客气。”
像是发现了丹溪堂三字,曹三公子有些迟疑:“倪姑娘怎么会住在这里?”
“我有个姐妹住在此处,今日我约了她绣花。”倪芳芳道,“曹公子还请稍候,我让我姐妹出来打个招呼。”
说罢她就拍拍门,拍了两下没人开门。
又拍了两下,还是没有人开门。
第三次再要拍门,门突然就开了。露出知树那张冷冷的脸来。
倪芳芳愣了一下:“你怎么回来了?”
这句问话太过自然,她忘了捏着嗓音说话。
很快她意识到了,又捏着嗓子娇媚地问:“我家落落呢?”
知树这才看见倪芳芳身上披着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