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见桑林生也在一旁帮忙,不免有些诧异:“大伯怎么也在?”
爹爹做刀儿匠这么多年,桑林生也就来帮过几次忙。
桑林生正给几个孩子施针,见到她来了,神色如常:“哦,闲着也是闲着,如今你堂兄眼疾未愈,我也走不开,不如在家中替给你爹帮忙,能救一个是一个。”
说着,桑林生望了望院子外候着的马车。
“落丫头这是从哪里回来?”
“汲县。”桑落拿胰子洗了手,又用烈酒喷了,再戴上手衣和套上羊肠。站在“砧板”旁边。
上面躺着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手里捏着一张文书,神情异常的镇定,颇有点视死如归的架势。
桑落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答道:“我叫喜子。”
“怕疼吗?”
喜子咬咬牙:“不怕。”
“很好,你是我见过的,胆子最大的。”桑落看向文书,按了手印,“切这一刀下去,十之五六是会死的,你不怕吗?”
喜子眼神很是坚毅:“怕,但没有用。”
不过是横一刀,竖一刀。鹤喙楼的孩子都是经过训练的,这点痛,应该不算什么。
“你抬起头来。”
喜子莫名地抬起头。
浓眉大眼,算是模样不错的。
这不怕痛,不怕死的模样,竟让她想到了颜如玉。颜如玉说过,鹤喙楼的孩子,早已训练过,对于疼痛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长得不错,”桑落又瞟向他的身下,年纪太小,还看不出来,“你若不想入宫,我或有其他路子给你。”
桑林生一听急了:“落丫头,你在说什么?”这是楼主要塞进宫的线人,哪里能给别的路子?
喜子果断地摇头:“我不走。爹娘送我入宫,是要我飞黄腾达的。”
“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桑落默了一瞬,“你长得不错,当面首不也很好?”
喜子没再说话。
桑陆生抱着喜盒过来,放在“砧板”旁的小桌案上,再整整齐齐点数了一遍器具:刀儿、针线、烈酒、金疮药、鸟羽管、喜盒
又在一旁备了油锅,再看了桑落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