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这一夜睡得并不好,鲜少做梦的她,居然做了很多个梦。七零八落的,有颜如玉,有十二姑娘,还有那些穿着龙袍,戴着凤冠的男男女女。
次日清晨,风静煮了一碗面,端给她吃了。桑落吃完就准备走,风静却道:“不急,再等等。”
临近晌午,门外响起马的响鼻声,风静敲门:“桑大夫可以走了。”
桑落一想到要骑马就头疼,想着干脆将被子铺在马鞍子上,兴许能好些。抱着被子一出门,竟然有一驾马车。还是双马宽车。
风静道:“公子说桑大夫骑不了马,让人特地去临近的县城里买来的。”
看见桑落手中的被子,风静自然地接过来,放到马车里:“多床被子也好,进入十月了,夜路寒凉。”
桑落愣愣地上了马车,车内颇为宽敞,有小炉子,还有靠枕。还有一只小瓷瓶。
车帘微微挑起,风静递进来一封信:“公子给您的。”
桑落坐下来,拆开信,页首一本正经地写着:“记得抹药”。
页末又写了一句,字明显轻佻了许多:“知道抹哪儿吧?不知道的话,本使帮你。”
这个颜狗!
桑落在心里轻啐了他一句,却还是老老实实地涂了。
有了马车,回京的路途就慢了许多,好在也并没有太着急的事,待到入京那一日,京城竟然下起了第一场雪。
桑落挑开小帘,看了一眼漫天飞雪,忽然心生感慨——要是能煮火锅就好了。
太久不见爹爹,她让风静先回桑家去看看。
桑家的矮墙上已堆着碎碎的雪。墙边的老树挂着一颗歪歪的果子,随着寒风摇来晃去。
墙外站着一个妇人,穿得甚是单薄,衣肘处还打着补丁。两手揣在袖子里,抱着在门前焦灼地踱着步子。
看见马车来了,那妇人只当是哪个富人家路过,贴在墙边让道,巴巴地望着这双马宽车停在她面前。
桑落浑身上下朴素得紧,唯独身上披着的大氅,一看就是好物件。
妇人以为是哪个贵人家的丫头,立马上前打听:“这位姑娘,不知你们府上可需要人做工?我干活很利索的。”
桑落摇摇头:“我是桑家人。桑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