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对你下的手?”丁渝颤着声问。
陈绪的声音很沉,因为说话全靠气声:“还能有谁,港城……是他周雄枭的地盘。”
“他怎么能这么大胆!”丁渝恨自己无能,一没权势,二没能力,拿周雄枭没办法。
“他只是想敲打敲打我罢了,放心。”陈绪捂着腹部大言不惭:“死不了。我要是死了,还怎么和抢我老婆的那些臭男人拼命。”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贫嘴!”丁渝差点一拳砸在陈绪身上。
思及陈绪现在是伤员,丁渝收回力气,佯装无事发生地和陈绪聊天,可越聊越沉默。
也许是城府还不够深,她所有的担心和忧虑,根本掩盖不住。
贺慈尽全力往最近的医院开,到底目的地的时候,陈绪已经奄奄一息。
医生推着他进手术室,丁渝站在外面望夫心切。
以前她从未意识到陈绪在她生命里的重要性,现在陈绪出事,她心里猛然被挖空了一角。
这一挖连血带肉,疼得她恨不得中弹的是自己。
她和陈绪有难同当过,但福还没有同享。
丁渝是坚定的唯物主义,但这一刻,她特别希望举头三尺有神明,神明能让陈绪平安出来。
丁渝在手术室外等得心焦,金曹提了点吃的给她,“夫人,吃点吧。”
丁渝:“你吃吧。”
金曹:“好的夫人,你不饿的话我一会再给你买一份。”
金曹很实在。
他风尘仆仆忙完手上的事情从京山赶来,滴米未进,人差点饿死。
贺慈抱着手臂斜眼看他:“不管夫人光顾着自己吃,少爷出来第一个要你狗命。”
金曹手里的饭顿时不香了,“我现在就去买新的!”
他一走,大门紧闭的手术室灯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