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绪本意是想吩咐公事,可听到丁渝的声音,忽然觉得公事也不是这么重要。
“不是工作,是私事。”电话里的声音尾音勾着笑意。
丁渝总觉得陈绪又要说什么不着调的话,她有意抢在陈绪之前开口:“陈总要是有私事就私联,不要占用公共电话。”
陈绪笑得一派纵容:“这语气听着怎么跟我领导一样,这好像是我的公司。”
丁渝这才惊觉自己有点倒反天罡,顿时低下姿态,“嗯那陈总你说吧,什么私事。”
陈绪脱口而出:“想老婆了。”
丁渝脑子轰的一下炸开,听筒差点没抓稳,从手上滑落下去。
陈绪刚刚才提醒他电话容易串线,现在又明目张胆说他想老婆了,这是几个意思?
还好公司的同事不知道她和陈绪的关系,不然她之后上班得多社死。
“陈总新婚快乐,没事先挂了。”丁渝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可语气里藏了点不太自然的磕巴。
“还有一周我就回来了。”陈绪用手捂着话筒,说话时尾音带着柔软的气音,跟说悄悄话似的。
丁渝心里像有根羽毛在挠。她咬着下唇,眼角的余光看到阳光下那盆富贵竹绿得闪闪发亮。
“你把我的富贵竹养得这么好,为什么没告诉我?”
陈绪沉思了一下才道:“当时还没把握能救活,怕给你希望,又给你造成失望。”
这样的时刻,丁渝上次在监狱已经经历过一回。那是陈绪头一回看见她茫然又无措,答应了以后不会再让她重蹈覆辙。
当然,他是心里在答应的。
这是他对自己的承诺。
“那现在养活了,我还能邀功吗?”陈绪顺着杆子往上爬。
丁渝才不惯着他,“错过了那个村,哪还有那个店。”
“没关系。”陈绪浓眉一挑,语气乐观,“我脸皮厚,可以亲自上门邀。”
丁渝嘟的一声按掉电话,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一下比一下强劲有力,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胸膛。
要是再不挂,还不知道陈绪会说出什么放浪形骸的话来。
这人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当初拿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