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听错了,眉头皱成川字。这比早年听到亲生女儿是他养的情人的离谱传闻还要匪夷所思。
震惊中带着几分茫然,他去洗了把脸,又对着镜子照了照,这才走向探视室。
探视室里,陈绪坐在金属椅子上,指尖似有若无地敲着桌面。
他穿得正式,但低调,身上几乎没戴什么贵重物品。
听见对面一墙之隔的门上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他抬头,在清晰的光线中看见了丁儒山的身影。
丁儒山今年五十多岁,鬓角已经斑白,但脊背挺得笔直,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更是无比锋利。
狱警解开手铐,丁儒山在陈绪对面坐下,目光如刀般扫过陈绪。
丁儒山开门见山,声音低沉而危险,“我可不记得有你这么个‘女婿’。”
陈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礼貌笑容:“你好丁董,我是陈绪。”
他停顿了一下,“你女儿丁渝的丈夫。”
“大老远跑来跟我开这么不切实际的玩笑?”丁儒山睨着陈绪,眼里全是冷意。
陈绪早有准备。
他从西装内袋不紧不慢地掏出一个红色小本子,从桌子中央的传递槽里递过去。
丁儒山拿起来还未打开,就看见了红本封面结婚证三个烫金大字。
探视室内的空气仿佛瞬间结成了冰。
丁儒山打开,俊男靓女的合照映入眼帘。
他看着上面每一项和丁渝精准对应的信息,又看了眼页首的钢印,表情从冷漠变为暴怒前的平静。
他盯着陈绪的眼睛,声音很轻,但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威慑,“你知道骗我是什么下场。”
丁儒山把结婚证放到一边,口吻轻慢,“就算这里面,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陈绪迎上那道目光,不退让也不恐惧:“你可以找人查证。”
丁儒山太阳穴的青筋突突直跳,沉静几秒,他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上刮擦出刺耳的声音,“真以为我他妈不敢动你?!”
陈绪依然坐着,姿态放松,“冷静一点,岳父。”
这个称呼下,丁儒山额角的青筋跳得更厉害,“谁准你这么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