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凝眉,她何时让李嬷嬷说过——
只是须臾,她缓抬睫眸,看向身侧的宋南絮。
见宝贝孙女儿对自己颔了颔首,严氏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哼!”严氏轻哼了一声:“的确,你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安远侯了!而且,你比你父亲更像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侯爵,只是,你别忘了你父亲临终前和你说过什么!!”
说罢,严氏用力地将手边的茶盏往桌案上一掷。
她扶着宋南絮的手缓缓地站了起来,眸子里含了一缕冷肃,声音亦是冷漠的冰冷:“一旦临小厉害,仅如毛发比,反眼若不相识,落陷阱,不一引手救,反挤之,又下石焉者,皆是也!”
严氏一边说着,一边走向宋萧然。
她出身将门,一身凌厉的气势磅礴,即便宋萧然在她的面前也好逊色不少:“落井下石的道理,书中自有记载,你饱读诗书,莫不是连这点道理都不知道,还要我一个老太婆来提醒你吧!?”
宋南絮闻言,微微一怔。
李嬷嬷去寻他时间,他的确是觉得厌烦,满心满眼都是白玉蓉,但李嬷嬷提及了《柳子厚墓志铭》,他也想到了‘落井下石’这个典故。
宋萧然是被崔氏贸然去了青花巷打伤了白玉蓉气坏了,只是,对白玉蓉的心思已经超过了所有。
年少时的隐忍克制,对于心爱之人,连一个名分也不能给,而今,他已人到中年,又是手握权柄的安远侯,想要迎心爱的女人入府,也不需要再有更多顾虑,也无需再忌惮母亲。
他只要迎玉蓉入府,给她一个应有的名分!
头脑一热,做出了此等事来。
现下忽然冷静了下来,再经过严氏说出口‘落井下石’的典故,宋萧然忽然明悟了过来。
他脸色微变,眸色暗沉,快速眨眨眼。
严氏知道宋萧然这是明白了过来,闭着眼睛,无奈地叹息摇头:“这会子可冷静下来了?”
“母亲……”
严氏冷冷瞥了一眼宋萧然:“你同你父亲,骨子是里是一样的人,越是约束,越是想要挣脱,昔日白氏一族获罪,你父亲为了你的前程,为了安远侯府,不得不拆散你们,现在,你以为你有能力,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