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案头的残锦在风中翻动,露出当年未绣完的并蒂莲,花瓣上染着女儿的血,像朵开在寒冬的花。
建康狱的铁窗下,蔡佳轩摸着腕间剑穗,忽然触到硬物——是王嘉馨趁乱塞的碎玉,上面刻着“生同衾,死同穴”。他望向窗外的冷月,想起初遇时广寒门的簪花,想起朱雀桥的晨雾,忽然轻笑,笑声里带着血的咸涩,却又有梅香的清甜。
法场的鼓点,终究是停了。但新的鼓点,又在刘裕入京的马蹄声中响起。世族的阴谋,新朝的更迭,都如这寒夜的风,吹不散双剑合璧的清光。而有些东西,注定要在囚笼中绽放,比如初心,比如爱情,比如,永远折不弯的寒门脊梁。
寒夜,王嘉馨独坐在天阙峰巅,雌剑横膝,剑穗垂落如泪。远处建康城的灯火,像撒在夜幕上的碎金,却照不亮囚笼里的身影。她忽然听见剑穗轻颤,那是雄剑在狱中的呼唤,微弱却坚定。低头看掌心,母亲给的碎玉不知何时裂成两半,一半刻着“寒”,一半刻着“心”,合起来,便是他们的剑心,碎了,却依然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