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谢沂温还是个年纪不大的热血少年郎。
而她……却是个见识过许多情事的中年妇人,呃,至少心灵上是!
她又学了解剖,见过的尸体多了去。
又曾在市井混过日子,与那些脾气大,说话荤素不忌的泼妇们一道相处过。
夏日的时候,那些劳动女子哪个不是挽了袖子,卷了裤腿儿,露出大半个胸脯在田间干活?
换句话说,有些妇人生产过后要哺乳孩子,性格大大咧咧的,也不忌讳旁人瞧着,掀衣便喂。
文明是上层人士吃食过饱之后,欺骗欺骗自己,故意装出来。
实则他们表面上衣冠楚楚,背地里做的更绝。
可普通底层的民妇们能活着就不容易了,谁还顾忌那些!
秦灼学了一身本事不假,同样有时候她也潜移默化的被普通人教导的,将原来的那些死守的规矩都忽视掉了。
她的骨子里格局更高一些。
规矩只论道德,不是谁定下的就一定是对的。
金嬷嬷喊了秦灼来用膳,还熬了粥。
这一次专门听了秦灼的话,能不浪费就不浪费。
做得多了,也安排给下人们能分的就分了。
秦灼美美地吃了个饱。
天已经放晴了,不过依旧很冷。
算一算日子,谢沂温应该要到放年假的时候,不过还要错个几日。
到时候,家里的大大小小事情就得他来处理了。
历年过年,秦灼都极少外出与人交流走动,能避免的就避免,也就只有皇宫里的一些应酬属实是过不去了,她才会前去。
如此她就已然嫌烦。
现在想一想,就算是她自己有一定的身份可以不用参与到应酬中去,可如何能做到每次都可以推掉,还不得罪人的?
是不是……
谢沂温背地里早就已经该去的去过了,该说的话也说到位了,所做的所有经营都相当的靠谱,她才能如此平稳地过渡到现在?
秦灼一想到这些,愈发觉得亏欠谢沂温。
于是,在熬到了晚上谢沂温回来之后,她就堵住了他,打算好好地跟他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