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姓谢的,到底怎么惹到县主了?”
约莫一柱香不到,秦灼便到了帽儿巷。
此时的天不过微微蒙亮。
大雪还在簌簌而落。
上一世,她是做了错事的。因着是新婚,虽然发生了命案,她也闹腾了一番,死活不让谢沂温前去衙门。
直至清晨,她高高兴兴地想要与谢沂温一道去给谢母敬茶,却赫然发现谢沂温自己已经私自前往了大理寺。
她发了好大的脾气,硬是三天没有理他。
而这期间,这个犯下了命案的少女屠夫又连杀三人,夺了城门奔跑而去,未再抓到。
这死去的三个人中间,还有一人年仅六岁,只是个幼儿。
后来,她才知道,她霸着谢沂温几个时辰,导致大雪纷纷,掩盖了凶手大部分行凶痕迹。
许是因为天寒地冻,凶手便又趁着案子未被宣扬,官府中人并不是特别重视,胆大妄为地再次行凶。
而他行凶期间被人目击,他便痛下杀手,将一路过的母子一并杀害。
秦灼咬紧了下唇,执着缰绳的手微微颤抖。
若非当年她任性,令谢沂温错过破案最佳时机,此事也不会成为他后期的一个心结,也令他们二人渐行渐远。
秦灼当年并不认为自己错了的。
就如同金嬷嬷与白鹰,还有众人都以为的那般,她是那么高高在上的县主,是贵族,是平民难以触及的顶层榜样。
普通平凡的老百姓死上几个,那又能如何?
年轻气盛且不知人间疾苦,终究在十三年后,叛军杀入长安,皇城内原本歌舞升平的粉饰太平被彻底打破,她步出长安街外,脱离县主府和一大堆仆从的保护,她才真正明白,生命意味着什么。
只是那时,一切为时晚矣。
嘎吱嘎吱,绣花鞋踩在雪上软绵绵的。
脚底的清凉,脸上吹过来的雪花令一夜只浅眠了两个时辰的她骤然清醒。
帽儿巷位于长安城西北方,此处居住人口复杂,买卖诸多,人群居住密集。
白天这里人山人海,夜晚临近宵禁,此处人烟便会散去,这里诸多的小巷,一条连接一条,显得极其清冷和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