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秉允眼中没有神采的望着她:我能忘掉吗?
黎若棠点头:能,因为你是黎秉允,你的将来是科举高中,然后进入朝堂,光宗耀祖。
黎秉允闭上眼睛,少年的脸上还是没有血色,紫色发带此刻在风雪中飘摇,好看的轮廓忧郁更添了几分。
等他再睁开时,他苦笑点头:嗯。
他要的不就是这些吗?
他说:阿樱在吴家的事情,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不用他说,黎若棠也知道他想说什么:黎明樱是被太夫人教来无法分辨是非,但她本性不是坏的,我会同义母说,明日去吴家看她。
黎秉允点头:多谢,阿樱有你一半的聪慧,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黎若棠:经过这一遭,她也会成长。
黎秉允微微颔首,然后看着这大雪天,缓缓走去正堂,告知黎廷生事情已经办完了。
黎廷生看着这个少年,虽此刻他魂不守舍,肩膀也无法立直,但心中不觉有些感慨,能有此狠心和决心的少年人,将来必定不可估量。
他吩咐了黎秉昭:三郎,你陪着你允弟回去,好好照看他。
黎秉昭点头,和黎秉允一起回了他院子里。
黎廷生开始处理褚秀兰的后事。
褚秀兰有罪,黎家备了两幅棺材,一副精致,一副普通。
普通的装上尸体,连夜运出城,葬在了乱葬岗。
另一副空棺材,停在院中,只待三日后放出消息。
黎秉允从当晚开始就发高烧,是孙氏和黎秉昭一直在照顾。
黎若棠第二日听到消息时,站在院中想着,弑杀曾祖母这事,对一个才十七岁的少年来说,确实打击很大。
她和林容坐马车前往了吴家。
此刻的吴家祠堂里,黎明樱手指被简单包扎,昨夜冷汗湿透衣衫,今日也没有换下。
她昨儿明艳的新娘妆容此刻在脸上糊成一团,看着十分狼狈。
黎家带来的丫头仆人们都被罚跪在祠堂外。
吴家大娘子用过早饭,走进祠堂看着她:阿樱,你可知道错了?
黎明樱凌乱的发丝贴在脸颊,没有血色的双唇问道:我错在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