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萧拂玉恍惚睁开眼,涣散的瞳孔一点点有了焦点。
“朕不是将你赶出去了?还敢偷溜进来?”覆盖在他身上的男人过分炙热,萧拂玉被蒙出细汗,不悦地推开人坐起身。
天子剑出鞘,剑锋抵在沈招脖子上。
“陛下,子时过了。”沈招握住剑身,慢慢挪到一旁,“臣溜进来,见陛下还未睡着,便想第一个与陛下说声生辰快乐。”
“生辰这种年年都过的东西,有何值得特意说的?”萧拂玉冷笑,“当然,爱卿不一样,爱卿月月都过。”
沈招低头,吻去他额前汗珠,“陛下睡得不安稳,想来一时片刻是不会睡了。”
“嗯?”萧拂玉斜睨他。
“陛下,闭眼。”
萧拂玉向来不听旁人的,毕竟他可是陛下。
沈招只好用手捂住他的眼睛,凶巴巴地警告:“不准偷看。”
眼前骤然一片黑暗,萧拂玉什么都瞧不见,耳边只隐约能听见衣料摩挲的窸窣声响。
这厮大半夜不睡觉又搞什么鬼?
约莫过了一盏茶,眼前的手终于放下。
萧拂玉掀开眼皮。
映入眼帘并非昏暗无光的寝殿。
床幔隔绝暗影,无数如星子般闪烁光亮的萤火虫在床幔里无声飘动。
萧拂玉抬手,用指尖接住一只因为太胖飞不动的萤火虫。
“如何?”沈招得意洋洋道。
萧拂玉轻嗤一声,“不过是些应付小姑娘的把戏,真当朕好糊弄?”
“这些萤火虫,臣在行宫外的山坡上抓了整整两个时辰, ”沈招阴恻恻道,“臣特意从话本子里学来的,怎么就成了糊弄?”
“朕不要你觉得,朕要朕觉得,”萧拂玉赏了他一记眼刀,“区区萤火虫,也想入朕的法眼?”
“行呗,陛下您再看看呢?”沈招打了个响指。
只见方才还杂乱无章飘动的萤火虫像是听见了什么指令,乖乖在空中排成了四个字:
陛下万岁。
“陛下喜欢听话的东西,所以这调教好的萤火虫,可入得了您的法眼?”沈招挑眉,直勾勾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