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望去,如仙阁坠入人间。
冬日里再轻薄昂贵的衣裳都不适合用来跑动,萧拂玉被来福扶着爬到最上边时,天鹅绒套帽下原本雪白的面颊与鼻尖皆是霞红一片,唇瓣间吐出的白雾模糊了他蕴满湿意的狐狸眼。
来福满眼心疼,忙不迭掏出帕子擦去天子额前的汗珠,“今日格外冷,陛下又畏寒,多穿了件夹袄,又重又厚,这花灯可真是好大的福气,让陛下累着也要来看。”
“行了,”萧拂玉环顾一周,竟真没瞧见一点残雪,当然,也没瞧见某个人。
“陛下,臣在这里。”喜气洋洋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萧拂玉仰起头,只见阁楼顶上,男人闲散而坐,随手丢开用来扫雪的扫帚,朝萧拂玉伸出手,挑眉:“陛下,要上来坐坐么?”
他没回应,半眯起眼,扫过男人脖颈上的狗链子。
对于糖葫芦而言过大的金链子于男人而言正严丝合缝。
只是这链子的另一端却是空荡荡地垂下来,得有个人牵着,拽着,才能让这条狗链子拥有存在的意义。
“陛下不可,这上头如此危险,这沈大人又一贯……”来福大惊失色,连忙劝阻。
来福的话没有说完。
屋檐上的男人纵身跃下,一把撞开将陛下团团围住的宫人们,并在他又惊又怒的眼神下打横抱起他金尊玉贵的陛下,脚踩轻功飞了回去,甚至还回头朝他挑衅地扬了扬眉。
就像在说——
你的陛下,我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