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我听不懂。”
“听不懂无妨,”长公主摸了摸她的脑袋,笑吟吟道,
“你只需要明白,再刀枪不入的男人一旦生了软肋,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
养心殿侧殿。
男人眉头微拧,薄唇苍白,坐在榻边,被几个太医围着包扎伤口。
“啧,沈大人真是命大,这一剑本是致命伤,若是挨在陛下身上,怕是……”
男人凶狠阴沉的目光射过来,太医讪讪闭了嘴,心里头忍不住嘀咕。
这沈大人什么毛病,一提陛下跟踹了他一脚似的,龇牙咧嘴就要咬人。
真是难为他投错胎,若是投胎成獒犬,陛下指不定多喜欢呢。
太医默默翻了个白眼,继续替他上药。
“沈大人,这伤口太深,一个月都不可动刀动枪,每日换三次药,老夫再给你开……”
男人迅速穿好衣裳就要往外走。
“诶诶诶!”太医急忙跟上去,扯长嗓子喊道,“沈大人,你动不得,动不得呀!刚包扎好的伤口又要裂开了!”
沈招头也不回走出侧殿,往主殿去。
谁知远远就瞧见主殿外跪了一堆宫人,来福焦灼地在殿门前走来走去,就是不敢进去。
养心殿堆满碎雪的台阶旁,坐着面容冷淡的禁卫军统领,他正沉默地低头,给手臂上的剑伤包扎。
沈招嗤笑一声,慢悠悠踱着步子走过去,“哟,来福公公,你这是被陛下赶出来了?”
他说着,却并未看来福,而是半眯起眼看向季缨。
“虽然你救驾比我慢了一步,也不至于自己给自己来一刀,”沈招扯了扯唇,语气嘲弄,“手段未免拙劣。”
“你说错了。”季缨冷声开口,“你的伤是北蛮所致,我的伤是陛下赏赐,若要分高低贵贱,未必如你所愿。”
沈招本来要进殿,闻言停住。
“沈大人,”来福摇摇头,走过来放低声音,唉声叹气道,“陛下病发了,用剑伤了很多宫人,季统领怕陛下伤了自己,只好上前强行夺剑,方才被陛下划伤了手臂。”
“咱家在陛下身边这么久,如何不知,陛下嘴上不在意,待清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