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地俯身去亲她。
离婚后,要很久都没法名正言顺地亲她了。
越是这么想着,纪宴行亲的越投入,仿佛要把离婚后失去的都提前补回来。
这段时间,他经常无缘无故就索吻,余念已经习惯了,因为之前答应过他,她也没有拒绝。
阳台的窗户是紧闭的,冷风吹不进来,更何况她身上还披着厚厚的毛毯,抱在一起亲了许久,她的身体也热,一点没有寒冬季节的冷意。他故意让她喘不过气,等她怒瞪他时,他会像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子似的放过她,等她缓过气刚想骂他,他又亲了下来。
就这样亲了不知道多久,突然,“砰”的一声,天空一声巨响,巨大绚烂的烟花冲破漆黑如墨的夜空。
纪宴行从背后抱着她,余念仰头去看,第一朵烟花散发着星星点点的火光,却没有立刻坠落,而是分散成一朵朵新的烟花。
余念仰着脑袋,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错过瞬间的美丽。
“念念,新年快乐,”耳边是他低低沉沉的声音,“这是我们的第四年。”
余念眼眸动了动,却没有回头,保持着仰头看烟花的姿势。
她看烟花。纪宴行看她。新年来临之际,他们看了一场盛大而浪漫的烟花秀,并不是多稀奇的事,也没想过会印象深刻。
只是人的记忆有时候很奇怪,再深刻的爱恨情仇,随着时间都会淡去,反倒是这些稀疏平常的小事,在每个新年,每次看烟花时都能回忆起。破土而出,每一幕都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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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民政局上班的第一天。
今年的雪下得很大,路边仍有没化完的积雪,他们坐在车里,一左一右,谁也没说话。
她静静地看向车窗外,时间久了,纪宴行忍不住去看她,她穿着米色的毛衣和黑色长裤,衬得她气质愈发恬静温柔。
他的视线实质感很强,余念没法忽略,但也没转头,偏眸看向路上的积雪和飞驰而过的街景。
大概是这件事拖了太久,从她动了离婚的念头到现在,快要过了小半年的时间,让她如释重负的同时,有股藏得几乎难以察觉的怅然若失。
一时不适应也是正常的,毕竟他们生活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