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然而就在她推着坐在双轮椅里的、叫做阿元的姑娘快要走出院门外时,一贯对她到来与离开都没什么情绪波动的簪曳突然出声叫住了她。
“阿娘……”
短短两个字在耳边徒然炸裂,卫氏手一抖,小拇指那么长的银针正正扎进了掌中,钻心噬骨般的疼痛传来的同时,她听见簪曳问回转过身来比自己震惊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女子,“你真的是我阿娘吗?”
这一刻,卫氏浑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她死死的盯着膝盖上那件还未缝制完成的春衣,不敢抬头看唤住女子的簪曳,也不敢看被簪曳唤住的女子,她甚至连大声呼吸都不敢,只屏着一口气儿凝神静静听着两人之间的动静。
那名女子似激动的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久才忍住喉间哽咽,轻轻应了三个字——
“真的是!”
通体雪白的兔儿自簪曳怀里挣脱,蹦蹦跳跳的跑到卫氏脚下,向来爱追着兔儿跑来跑去的簪曳这一次却没追,她就那样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处,目不转睛的盯着回转过身来的女子。
银针刺进手掌的滋味实在难受的紧,卫氏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她用另一只手食指与拇指捏住针尾向后猛的用力一拽,针尖与掌心皮肉即刻分离,一并带出的还有数不清的血珠子。
将拔出的银针刚插回布袋里,还没来得及用指腹按住掌心不断往外渗血的伤口,卫氏便听见簪曳对着那名女子软声软气说了句很是莫名其妙的话。
她说:“我见过你,在你跟着阿兄到家里来之前,就已经见过了。”
这话儿,不止教卫氏摸不着头脑,就连作为当事人本身的那名女子,也是一脸茫然,但,说完这话儿之后的簪曳压根没留给女子追问的机会,转身头也不回的跑进了里屋。
女子带着满腹不解推双轮椅里的姑娘离开后,卫氏再也坐不住了,这一夜,她抱簪曳入怀,就那句莫名其妙的话追问了整整一宿的原因,然而无论她如何逼迫,簪曳都咬紧牙关不肯开口。
经此一事,卫氏心底的危机感与日俱增,鹿生的面儿和为人该有的礼节再也压不下她身体里那股子患得患失的不安,踌躇良久,她决定找小四儿商量怎么才能将簪曳留在身边。
这段时间,东缉事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