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顾,可当他抱着沉甸甸的木匣抬脚真的要踏进阿姊所在的庄里时,却忽而生了怯意。
阿姊会喜欢他这个小弟吗?
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两个人头一回相逢又该说些什么?
还有……
还有他的阿姊真的会像府里各房之人讥他时说的那样,抓着人的头发瘫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发疯吗?
无数种异想在眼前飞驰而过,迈向庄里的脚突然就往后退了一步,想见阿姊的念头也在这后退的一步中偃旗息鼓。
那一天,他抱着装满见面礼的木匣在阿姊落脚的庄口蹲了许久许久,一直到侍奉阿娘的婆子乘了马车追上来,他也没勇气将后退的那一步再迈出去。
七岁的他不顾一切的跑来,却在最后时刻怯了,退了。
最终,他将那只精心备下的木匣交与庄中车夫,并千叮咛万嘱咐定要亲手交与看管阿姊的那家人。
岁小识浅见短,那一年的央公子以为来日方长,往后的漫长岁月里总有与阿姊相见的机会。
却不知,七岁抱着木匣蹲在庄口踌躇不敢向前的那一天,会成为他此生……
他曾有机会见到那个保有记忆的阿姊,却因自身怯懦错失良机,而现在与他并肩跪在主母院门口的泱泱,前尘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