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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泱泱用食指指了指他的肩膀,迟疑着问,“你的伤……”
少年单手背至身后,笑吟吟的摇了摇头,“无妨的。”
说完这句话,他率先迈开脚步,朝柴房所在的方向走去,良工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泱泱反应过来,忙小跑着追了上去。
两个人行至比肩的位置,少年转过头来瞧了一眼身畔姑娘,略作踌躇后,压着声儿轻轻开口。
“父亲位高权重,业大,家自然也大,府中妻妾子女不计其数,妻妾争宠子女争势,各房谁也不服谁,彼此之间拈酸吃醋刁难嘲讽都是常有的事,这些年来,阿娘没少因……”
大约是意识到接下来的话会刺伤身侧的人,少年突然收了声。
“没少因生了我这么个患有失心疯的女儿被别人嗤笑。”泱泱平静的接过对方话头,她目视前方,小小一张脸上瞧不出半分因此而生的阴郁。
少年仔仔细细打量着她面上神情,确定她果真无一丝难过后,方才继续道,“被那些刻薄之人刻薄之言讥的多了,阿娘的心态难免失衡,她不是有意要伤害你。”
闻言,泱泱没有立即应声,好一会子后,她耷拉下眼皮,不带任何情绪的问,“晨起所行之事,还不算有意伤害吗?”
“晨起之事……”少年张了张嘴想要辩驳,可开口又无从解释,少顷,他怅然的叹了口气,转而道,“这些年所经所历,令她一遇到和你相关的事就变得魔怔,变得……变得像个我不曾认识的陌生人,我知人各有立场,不能勉强你对阿娘所行之事释怀,只是……”
眼风飘到身侧姑娘髻上松散的珠花,他抬起那只未受伤的手,自然而然的替她推入发髻插好,接着说:“你好不容易从庄里回来,咱们娘三头回相聚,过程里虽有种种不愉快,可我仍实心实意的期盼咱们有朝一日可同围满月桌。”
“为何是满月桌?”
“因为,一家人同围的满月桌,最圆满。”
心里牵挂着阿元,泱泱脚下的步子迈的飞快,为图好看,工匠将甬道上的石子铺的坑坑洼洼,而在少年话弦儿落下的那一瞬,她一只脚恰好踏进凹陷处,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一旁侧歪。
察觉到要摔,泱泱双手下意识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