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折子?”
欢喜当真是疯了,痛斥他的札子成摞成摞的往禁中送,他却一点儿也不害怕。
光禄寺卿夫人搬来内阁学士一同上东缉事厂讨人,他不仅连面都不见,甚至还放出了恶犬咬人,好在,那只犬一直执着于番子扔到地上的血袋子,并未对他们发起攻击。
令整个盛安城闻风丧胆的欢喜大人比不得公主儿媳好拿捏,光禄寺卿夫人不敢太过放肆,只一个劲儿的求内阁学士救救自家儿子夫君。
文人的功夫全在一张嘴皮子上,碰着不讲理的硬茬,饶是再巧舌如簧,也只有吃闭门羹的份儿。
就在光禄寺卿夫人与内阁学士陷在进不得又不甘心就此退去的两难境地时,人潮涌动处忽而有谁喊了声,“让开,全都让开,长公主到了……”
长公主,听到这三个字,光禄寺卿夫人猛的转过头去,目光触及那抹飘然下鸾架的身影,脸上登时浮现出救星到了的喜悦,但转念想到昨儿个夜里被拒之门外的尴尬,妇人脸上喜悦的神色渐转为愤懑和不满。
东缉事厂的番子似也在等着宁长公主的到来,瞧见她走下鸾架,一群人冲上前去为皇女开道,为首的小四儿哈着腰笑的极为狗腿,“殿下可算来了,那家伙就是个外强中干的绣花枕头,实在不禁折腾,您若再不来,保不齐就要折在我们厂公手里了。”
长公主没有理会说话的小四儿,径直朝东缉事厂刑房走去,路过光禄寺卿夫人时,她停了停,如往常很多时候一样恭恭敬敬的唤了句,“婆母。”
光禄寺卿夫人心怀怨气,并没给她好脸色,还阴阳怪气的讥讽,“今儿刮的什么风,竟把殿下吹来了,昨日夜里臣妇领阖府女眷跪了又跪求了又求,可是连殿下府门都没跨进去,臣妇还以为,殿下的心肠果然硬的狠,当真不管自家郎子死活了呢。”
若搁在从前,听见婆母如此冷嘲热讽,阿宁一定会很难过,没准儿还会偷偷躲起来哭,可昨儿之后,她突然就开了窍。
被自以为是的爱意糊住脑门的时候,什么天家之尊皇女之仪,她统统都不管不顾,为讨那人欢心,她甚至不惜一次又一次的把腰弯进尘埃里。
可是,皇兄跟前的大监对她说,她是匣中珠玉,是天上星月,是人间瑰宝,还说……